诸天护道者 第五章 献祭己身

龙山，一座名不见经传地小山包，光秃秃地山脊上，到处都是裸露地山石。只有一些向阳之处，零零落落生长些杂草，才显得有那么几分生机。

“千城，这就是我们龙家的祖地？怎地如此荒凉！”

玉珠夫人打量了一番龙山，带着几分失望问道。她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所谓地祖地，她心中那寄予厚望地希望之所。

“这只是表象，龙家先祖功参造化，将真正地祖地隐藏在这处小山包之内。没有进出之法，永远找不到龙家祖地。”

龙千城抬头望向龙山上方，稍显激动地说道。

来到龙山脚下，他跳下马车，朝着山顶的方向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然后拜了三拜。接着向前走了三步，再次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又拜了三拜。

“三拜九叩，尽子孙之礼。龙家后辈，千城率妻子入祖地，望先祖允之！”

龙千城起身之后，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头，又拜了三拜，祷告道。

“龙氏血脉，允……！”

过了顷刻，忽然道音天降，神韵悠长，若有若无，却清晰可闻，让人凛然敬畏。

道音尚未落尽，却见那龙山一阵扭曲，景象大变，山脊处赫然塌陷处一道豁口，其内部迷雾弥漫，看不清是何景象。

眼见此景，龙千城立即起身，抱起昏迷中的龙浩，带着妻子向豁口中走去。

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龙千城瞪大双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莫非我真得瞎了！”

他心中疑惑道，只能凭着直觉向前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村子大门处。

这个村子不大，稀稀落落，只有十几户人家，皆散落在一条小溪的两岸上。

村子里，青竹篱，茅草屋，屋前菜圃，房后桑园，男的在耕田，女的在织布，宁静而和谐。

好一派与世无争的田园风光，给人一种走入山水画卷中的感觉。

“嘻嘻嘻……你们是谁？到这里找谁？”

一个头扎冲天辫的女童小跑着来到近前，吸着快要淌到嘴里的长鼻涕，笑嘻嘻地问道。

似乎太久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此刻，她显得格外开心。

“汪汪汪……”

女童身后还跟着一条皮毛油光发亮地黑狗，黑黝黝地眸子散发着凶光，警惕地盯着龙千城等人。

“前辈，后生千城，前来祖地，寻救子之法！”

龙千城一拜到底，毕恭毕敬说道。

“救子……？”

女童闻言踮起脚尖，仰起头，双手攀住龙千城的胳膊，往他的怀里看去。

“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蹲下来吗？隔着一万载的时光，看一眼都这么费劲！哎呀！差点累死我！”

看罢,女童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嗔怪到。

这女童看起来很普通，但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吓死人。

“万年的时光！这怎么可能……难道我幻听了！”

好大的口气，龙千城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地瞪大双眼看向女童，却发现有氤氲雾气遮挡，根本看不清女童的面貌。

玉珠夫人也面色大变，蹬蹬连退了几步，和女童保持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这是……时光的尘埃。岁月太过久远了，就连光也腐朽了！”

龙千城惊叹道，知道这并非道法，只是隔着久远的岁月，往日璀璨的光华，到了今日已经晦暗了，失去了原本的辉煌。

“不愧是龙家的血妖孽，这么快就看出了端倪！”

一个老头子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

“这难道就是一万年前的龙村？”

龙千城激动地问道，他很想亲眼看看远古时代的先祖，那些传说中的英魂，与那无比荣耀辉煌的时代交流一番。

“不要多想了！都已经逝去了！这不过是时空折叠之术，只可相对而望，却无法干涉对方！”

老头子颤巍巍地说道，不愿透露更多信息。

“两位先祖，千城恳求，救救吾子！”

龙千城一拜到地，悲声哀求道。

龙千城心里明白，这两位能够隔着万年的时光，与他们交谈，恐怕自身的修为早已超越了神的范畴。

活死人，肉白骨，对他们来说，也未必是难事，况且龙浩还有一口气在。

“孩子，代价太大，你承受不起，放弃吧！再说，汝子天赋虽佳，但是与你相较，还是差得太远。救他，不划算？”

老人冷冷说道，不愿出手。

“先祖，我救他，可并非因为他的修炼天赋。若说因由，他是我儿子，只这一条就足够了。我的儿子，我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只恨不能以己身代他？”

龙千城一拜再拜，泪流满面说道。

“糊涂！你的资质，万载岁月亦难以一见，莫要被亲情所误！”

老人说完，摇着头，背着双手向村子里走去。

“先祖，千城愿一命换一命。还请先祖成全！”

龙千城跪倒在地，俯首苦苦哀求。

“先祖，妾身亦愿意以命换命！”

玉珠夫人也慌忙跪下，连连叩头哀求道。

“愚蠢！愚不可及！罢了！牺牲己身，成就子嗣，也算是大爱！”

老人怒急骂道，最后还是停下脚步，走了回来。

“隔着万年的光阴，吾等出手救你的儿子，太难！需要你血祭己身，以为桥梁，助我等施法！”

老人说毕，传下血祭之法。

龙千城小心翼翼地将龙浩放到脚下，伸出一双大手，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脸颊，接着低下头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浩儿，为父无能，只有拿我的命来换你的命，一定给我好好活着，活下去！”

龙千城小声地说道，然后开始施展血祭之法，献祭己身，充当横跨万年光阴的时光之桥。

“千离之光，纯焌之血，道一……天域之火……”

龙千城轻声念动咒语，双手刚刚掐出一道法印，天空之上立时划过一道黑色火龙，散发着浓郁地腐朽气息，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从一万年前搏杀到这一世。

火龙俯冲而下，硬生生地劈在龙千城的头顶。黑色地火焰冲天而起，一股猩红地鲜血，腾着热气沿着龙千城的额头流下。

“千城，……，放弃吧！不要继续了！”

这一刻，玉珠夫人心如刀绞，望着满头是血的丈夫，她泣不成声。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救了儿子，她就要失去丈夫。

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最爱的人，此时却不得不去选择，去取舍。

“不，千城，我也不能失去你啊！”

玉珠夫人忽然疯狂起来，冲向龙千城，想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