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文明：我在废土正道成仙 第6章 赵拳

陆沉脚下的铁板塌陷处露出半截金属箱，联盟标志在风沙中若隐若现。他蹲下身，机械爪贴上箱体，道标系统立刻反馈出高密度能源反应。数据线另一端插进地底，土壤有细微震动痕迹，不是掠夺者那种粗暴挖掘的风格，更像是工程师在做隐蔽排查。

他右手一动，切断了数据线。义眼启动扫描模式，捕捉到土壤中的震频残留——三小时前有人来过，带着便携式能量读取器，作业时间长达十七分钟。

身后气流变了。

他没回头，左手缓缓抬起，机械爪转向防御姿态。脚步声很轻，但链锯运转时的低频嗡鸣逃不过他的感知。

“别动。”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核心交出来。”

陆沉慢慢起身，转身时机械爪对准对方咽喉。眼前是个中年男人，右手是改装过的链锯拳套，电弧在锯齿边缘跳跃。他穿着破旧工装，后背纹着被墨水涂黑的联盟标志。

“链锯带电弧模块，你是前联盟能源站的工程师。”陆沉说。

赵铁拳眯眼，“你知道得不少。”

“不止这些。”陆沉盯着他右臂关节处的磨损，“你这改造是自己做的，焊接点不稳，动力输出靠手动调节阀。你缺零件，也缺技术支持。”

赵铁拳冷笑：“那你更不该留着这东西。”他抬手指向地里的金属箱，“那是定向能源核心，远程标记一旦激活，清道夫十分钟就能赶到。”

陆沉不动：“你要是真想让他们来，刚才就不会压低脚步。”

赵铁拳眼神一闪。

就在这时，金属箱突然嗡鸣，表面浮现出红光纹路，像是血管在跳动。温度迅速上升，焦味弥漫开来。

“它要炸了。”赵铁拳往后退了半步。

陆沉却往前走了一步。机械爪直接按在核心外壳上，道标系统弹出警告：【能量等级超限，吸收可能导致接口烧毁】。

他没管。

“同调模式，启动。”

机械爪开始抽取能量，大量辐射热被导入颈后接口。皮肤发烫，肌肉抽搐，但他站着没动。七成能量被强行吸走，核心外壳变黑，裂开几道缝，烟雾从缝隙里冒出来。

现场安静下来。

只剩残骸和淡淡的焦味。

赵铁拳盯着那堆废铁，又看向陆沉的机械爪，“你能吸收这种级别的能量……你到底是什么人？”

“活下来的人。”陆沉甩掉残核，目光落在赵铁拳后颈。那里有一圈渗血的纹身边缘，墨迹被刻意加深过。“你不是来杀我的。你是逃兵，和我一样被联盟背叛。”

赵铁拳沉默。

“你在找救女儿的方法。”陆沉指着链锯拳套侧面一道细小划痕，“这痕迹，和照片边框一致。你经常看她照片，每次调整动力阀都会蹭到。”

赵铁拳猛地握紧拳头，电弧噼啪作响。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陆沉看着远处的垃圾山，“但我能确定，你不会引爆核心，因为你怕死。你活着，才有机会找到她。你女儿现在在哪？”

“闭嘴！”赵铁拳吼了一声，链锯指向陆沉，“少拿这种话试探我！我要的是能源站的位置！你能造融合型能源系统，对吧？告诉我它在哪！”

“我没建完。”陆沉说，“但它会建在他们最想不到的地方。”

“你说什么？”赵铁拳皱眉。

“我说，”陆沉重复，“我没建完。”

风卷着灰土吹过两人之间。赵铁拳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收起链锯的电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声音低了下来。

“我女儿叫小蕊，八岁，被联盟抓去做生命抽取装置的备用电池。他们说她的基因适配率最高，能撑三年。”

他抬头，“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普通流浪者，你在集结人手，收集技术，对抗联盟。但我不能信你。万一你失败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陆沉没说话。

“告诉我能源站位置，我可以帮你修好受损的机械系统，还能提供能源网络图纸。”赵铁拳说，“但你得先证明你能赢。”

“赢不是靠图纸。”陆沉说，“是靠谁能活得更久。”

“那你现在活不了多久。”赵铁拳冷笑，“刚才那波能量吸收，你的道标接口已经过载。再有一次，你就废了。”

陆沉摸了摸颈后，那里确实还在发热。

“所以你才等到现在才出手。”他说，“等我耗尽力气。”

赵铁拳没否认。

“我不是你的敌人。”他说，“但我也不会白白帮你。除非你让我看到希望。”

陆沉望着远方尘雾中的废土轮廓，片刻后开口：“你女儿的信息，我能查。但你要先帮我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核心是从哪个能源站流出的？编号上有批次标记，你能认出来。”

赵铁拳犹豫了一下，蹲下身翻动残骸。他在断裂的外壳内侧找到了一串数字，低声念出来：“E-7-419-K。”

他脸色变了。

“这是第七区主能源站的备用核心，本该锁在地下三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明有人在往外偷运。”陆沉说，“而且是从内部动手。”

“不可能。”赵铁拳摇头，“第七区守卫严密，只有高级工程师才能接触核心库。除非……”

他停住了。

“除非什么？”

“除非名单上有内鬼。”赵铁拳咬牙，“或者，有人伪造了权限记录。”

陆沉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回去吧。”他说，“等我消息。”

“等等。”赵铁拳站起来，“如果你真能找到她……别让她变成实验体。她只是个孩子。”

陆沉看着他。

“我妹妹也是。”他说。

赵铁拳没再说话。他转身走向垃圾山深处，背影很快被废铁堆遮住。临走前，他用链锯在一块铁板上刻了几个字：“别让她们死得毫无意义。”

陆沉站在原地，左臂包扎处渗出血迹。机械爪的能量条缓慢回升，道标系统提示接口温度仍未恢复正常。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属板，拿出刻刀，把那串编号刻了上去。

风更大了。

远处一辆废弃吊车的钩子晃荡着，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