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我为截教扛大旗 第五章 截教遗留，拜师怀舟

“孙小友？”

楚怀舟见他盯着石碑出神，轻唤了一声。

孙凡猛地回神，慌忙移开目光，指尖却仍在微微发颤。

他知道，从看到这个“截”字开始，他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恐怕早已不是“侥幸存活”那么简单了。

而就在这时殿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门内走出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如婴孩，双目半开半阖，看似浑浊的眼底却藏着星辰流转。

楚怀舟对着老者拱手：“师兄。”

老者的目光落在孙凡身上时，原本半阖的双目骤然睁开，两道精光直射而来。

孙凡只觉浑身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骨匕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黑气暴涨，竟在他身前凝成一道饕餮虚影，对着老者龇牙咧嘴。

“好个凶兽残魂。”

老者抚着胡须轻笑，声音不高，却震得孙凡身前的虚影瞬间溃散：

“怀舟，这便是你说的那孩子？”

楚怀舟点头：“正是。他腰间的骨匕，乃是饕餮脊椎所化，我已以金血验过，确是上古神物。”

老者缓步走到孙凡面前，枯瘦的手指在他头顶轻轻一点。

老者指尖落在孙凡头顶的刹那，孙凡只觉一股温润如春水的气流顺着百会穴淌下。

所过之处，原本因饕餮残魂躁动的经脉竟如被暖阳晒化的寒冰，瞬间平复下来。

那道气流在他体内游走三周，最后凝聚在眉心，化作一点清凉，随即缓缓退回老者指尖。

“凡人之躯，却有这般稳固的道心，难得。”

老者收回手，双目重又半阖，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道：

“灵魂通透，无半分凶气侵染，确是机缘巧合得遇饕餮遗骨。”

孙凡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方才真怕这仙风道骨的老者看出自己是穿越者，此刻听他定论“来历无异常”，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想来伟大的穿越之神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看来前世看的那些小说动不动就是发誓融入此方天地的话语都是夸大其词了。

而在这时楚怀舟在一旁开口道：

“师兄有所不知，此子不仅能承受饕餮凶煞之气，更是天生剑骨。

前日飞渡云海时，竟能直视罡风剑意而不迷乱，瞳孔中已显灵光，是块修行的好料子。”

“剑骨？”

老者闻言眉峰微挑，再次看向孙凡时，眼底星辰似的光芒流转得更盛：

“难怪能与饕餮遗骨共生。我截教向来有教无类，既与你有缘，又有这般根骨，留在玉宸山修行，如何？”

孙凡闻言心头剧震，他穿越前读《封神演义》时，最敬佩的便是截教“有教无类”的胸襟，

此刻亲耳听到这番话，哪里还有半分犹豫？

当即“噗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对着楚怀舟和老者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刻满符文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弟子孙凡，愿拜入仙长门下，恪守门规，绝不敢有负教诲！”

老者抚须笑道：“怀舟啊，你这一脉的传承，至今犹似空谷幽兰，静待花开。而今，那承继衣钵的弟子，已然近在咫尺，岂不正是天赐良机？你还不快快行动，莫让良缘错失，哈哈！”

楚怀舟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喜色，想着机缘巧合下救下的孙凡，加上自己苦苦寻觅的饕餮遗骨，想来是教主圣人赐予的良徒啊。

当下也是上前将他扶起道：

“既入我门墙，当知晓我玉宸山虽为截教遗脉，却也传承着上清仙法正统。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楚怀舟的首徒。”

接下来的几日，孙凡在楚怀舟的指引下熟悉玉宸山。

他这才知晓，如今已是封神战后三百年，通天教主被鸿钧老祖带回紫霄宫。

截教弟子星散，而玉宸山这一脉则是截教在封神之战中侥幸存活的众多外门弟子共同组建的。算是保留的最完整的支系。

如今的掌教至尊一脉，便是通天圣人门下的外门大弟子赵公明的徒孙。

山间弟子不多，却个个身怀绝技，有头生双角的山精，有背生双翼的鲛人，还有像楚怀舟这般的人类修士，果然应了“有教无类”四字。

而楚怀舟一脉，则是截教外门弟子中一位以剑道闻名的人物，姓赵名烈，道号“裂锋子”。

曾在万仙来朝之时的到通天教主亲赐的剑道法门，虽只剩皮毛，却让他如获至宝，得以在多如星海的外门弟子中名列前茅。

湛蓝的天空被一道青色剑影刺破，一座刺破苍穹的山峰，正以一种惊心动魄的姿态在孙凡的视野里放大。

再大概熟悉了玉宸山之后，楚怀舟便带着他前往这座自己的道场。

这座山体是纯粹的青黑色，寸草不生的岩壁上布满刀削般的裂痕，

阳光照在上面，竟然反射出冷硬的金属光泽，真如一柄倒插在天地间的巨剑。

山壁陡峭得近乎垂直，绝无立足之地，唯有几条被剑气劈开的浅痕，像剑穗般垂挂在半山腰，证明这里曾有剑修踏足。

“这便是断剑峰。”

楚怀舟的声音混在风声里，清越如剑鸣。

他拂袖收剑，青色剑影化作一道流光缩回袖中，两人脚下的云气突然凝成一方白玉平台，载着他们缓缓落在山顶。

孙凡落地时踉跄了半步，抬头打量四周，才发现这被硬生生削平的山顶竟有百亩见方，

青黑色的岩石地面光可鉴人，显然是被无数剑气常年打磨的缘故。

平台边缘立着十二根盘龙石柱，柱身上刻满剑痕，最深的一道竟有半尺深，隐约能看到残留的剑意在痕沟里流转。

而在平台中央，果然如楚怀舟所说，坐落着一片亭台楼阁。

奇怪的是，这些建筑并非玉宸山常见的琉璃瓦，而是通体由陨铁筑成。

檐角悬挂的不是铜铃，而是一柄柄寸许长的小剑，风一吹，万千剑铃齐鸣。

楚怀舟径直走向前方的一座大殿中，孙凡见状急忙跟上，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整座大殿古朴无措，四周竟是空空荡荡的，而在中央，有着一块青色的蒲团和案桌。

在案桌的上方挂着两幅画像，一张上面是一个背负剑匣的中年修士，面容普通，但眼神却是锐利无比，手中执着三尺青峰。

另一张画像则是一个青年，身着玄黄道袍，袖口绣着日月星辰，下摆隐现山海图纹，明明是静止的颜料，却似有万道金光从衣纹间流淌。

他面容俊朗如朝阳初升，眉峰斜挑时带着三分不羁，双目半开半阖，眼底却盛着洪荒星海，既见雷霆万钧的威严，又含悲悯众生的温和。

最惊人的是他身后的虚影：四座剑山若隐若现，剑峰上分别刻着“诛”“仙”“陷”“绝”四字，正是传说中诛仙四剑的神韵。

画像左下角题着一行古篆，笔势苍劲如盘龙：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有教无类。”

孙凡望着那行字，只觉心跳剧烈波动，仿佛在呼应这跨越万古的教义。

“凡儿，过来。”

楚怀舟的声音带着肃穆，引着孙凡走到蒲团前。

案桌的三柱长明香正袅袅吐着烟，将两幅画像衬得愈发神圣。

“左边这位是你我一脉的祖师，裂锋真人。”

楚怀舟指向那幅背负剑匣的中年修士像，眼中透露出追忆之色：

“当年万仙阵破，就是他背着我们截教的‘截’字碑杀出重围，这才保下我支脉传承。他手中三尺青峰，斩过神魔，护过同门，你需谨记：我截教弟子，剑可斩妖，亦可护道。”?

孙凡捧着三炷清香，对着裂锋真人像深深躬身。

香火的热气拂过鼻尖，他仿佛能闻到画像里透出的剑气，与自己剑骨中的灵气隐隐共鸣。?

“右侧便是通天教主，我截教唯一的圣人。”

说到这里楚怀舟的声音不禁低了三分，带着近乎虔诚的敬意道：

“他老人家创下‘有教无类’的规矩，无论是仙是妖，是人是鬼，只要心向大道，皆可入我截教门墙。你虽为凡人，却得饕餮遗骨与天生剑骨，正是应了教主‘大道无常，机缘自在’的教诲。”?

孙凡转身面对通天圣人像，双膝重重跪下。

额头触地的刹那，他忽然觉得画像中青年的目光仿佛活了过来，那道既威严又温和的视线扫过他周身。

他将三炷香插进香炉，看着火星明灭，心中百感交集——穿越前只在书页上见过的神话人物，此刻竟成了自己的祖师。

拜过祖师与圣人，楚怀舟走到他面前，神情忽然郑重起来：“孙凡，你可知拜师礼的真谛？”?

孙凡抬头：“弟子愚钝，只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不止于此。”

楚怀舟摇头道：

“我截教弟子拜师，拜的是传承，不是名分。今日你入我门下，需承的是‘有教无类’的胸襟，守的是‘大道为公’的本心。

若将来你见同门有难，哪怕是异类修士，也得出手相护；

若遇不公，哪怕是天道强权，也得敢拔剑相向——你做得到吗？”

“弟子做得到！”孙凡的声音掷地有声，额头再次磕在青石板上，“若违此誓，任由饕餮噬心，魂飞魄散！”

楚怀舟眼中闪过欣慰，伸手将他扶起：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楚怀舟的弟子。”

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光的玉简，递到孙凡手中，

“这是《上清练气诀》，虽只是我截教基础功法，却是我们上清一脉的根基。你且先练着，待成仙后，再传你更深奥的《大洞真经》。”

孙凡双手接过玉简，只觉入手微沉。

简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开篇便是“太虚生元气，元气化三清”，字里行间似有灵气流转，触得他指尖发麻。

这十字出自上清一脉《上清大洞真经》的总纲，墨迹中仿佛凝着上清仙气。

“此诀虽浅，却需日日打磨。”楚怀舟拍了拍他的肩，

“每日卯时到峰顶剑池边练气，若有不懂之处及时问询，万不可懈怠。”

孙凡捧着竹简，对着楚怀舟深深一揖：“弟子谨记师父教诲。”